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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君一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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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君一剪 第 21 部分阅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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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杨开大笑。

    他的眼睛眯成一线:“本来你的确一点用也没有,就像路边野狗,缩在垃圾堆里,根本就没有人会去理你,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。”

    钟展双眼赤红,像烈焰。

    杨开道:“咸鱼能翻身,野狗总有一天也会得‘道’的。”

    钟展双拳青筋突暴。

    杨开道:“你是我最后一着棋,而且是重要棋子,没有你这颗棋,我可能就是满盘皆输,所以你已不是野狗,你是贵犬,你说你现在是不是很重要?”

    钟展一拳打在地上,拳骨暴露:“滚,你滚。”

    杨开冷笑:“别忘了,我是来带你走的。”

    杨开忽然一个扑身,一拳击向杨开。

    杨开连闪都没有闪,身体笔直的退出去:“看样子你这条野狗,不打是难以成器,非得使用扫帚才会听话。”

    他话说完,手一伸,已握住一把破旧陈黄的竹帚。

    钟展倒在地上,满脸血污,双跟赤红的像烈火。

    杨开忽然仰起脸大笑: “钟山啊钟山,你再怎么计算,也算不过你的儿子竟然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,就算你真的死了,也真是死得不冤。”

    钟展怒吼一声,身体忽然像豹子般跃起,一把怒拳,朝杨开脸上送去。

    杨开转身、撒手、回步,一把扫帚往钟展脸上横扫过去,就像在扫地上垃圾。

    杨开已将整个扫帚压在倒在地上的钟展,他看着钟展:“你这条野狗真的很可怜,连你父亲也欺骗你,你知不知道钟山没死?”

    钟展整张脸已被压得扭曲:“他的棺盖是我亲手盖上的,我相信我的眼睛。”

    杨开大笑:“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,钟山没死,而且还活的不错。”

    钟展不信。

    杨开道:“他杀了常遇春,又杀了胡大海。”

    他接着又说:“东篱居士一双手,也是在他指使下断指的。”

    钟展被压得扭曲的脸,几乎变形钟展:“滚,你滚。”

    杨开将手里竹帚压得更用力:“我实在想不到,名誉武林的‘钟山剑客’居然也只不过是是个小人而已,而且还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。”

    杨开大笑:“别说你不信,就连我也想不到,不过你放心,我想你一定不久就可以见到他。”

    杨开忽然撒手,再探出右手,一双利爪,已抓在钟展右肩琵琶骨。

    他把钟展从地上抓起来,就像在抓野狗。

    然后他用一种很客气的声音对着钟展说:“你的命不但硬,也似乎特别长,你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,死对你来说已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。”

    钟展想叫,叫不出来。

    他眼前一黑,整个人就已没有知觉。

    黑暗,无边无际的黑暗。

    他似乎注定就要活在黑暗,痛苦的黑暗,永不复返的仇恶黯淡深渊。

    *  *  *

    夜已经很深了。

    花四娘还没有睡意,她坐在桌前,对着黯淡的夜光举杯独酌。

    她并不寂寞,今夜她不寂寞。

    潘小君就坐在她面前,替她倒满酒,酒在杯中溢出,飘散在空气中,十二大夜色的寒意,已暖了不少。

    花四娘怔怔的看着窗外冷月:“我们已多久没一起喝过酒?”

    潘小君看着杯子:“最少有四年。”

    花四娘喃喃的说:“不是四年,是四年七个月又十五天。”

    潘小君道:“四年一别,你真的长大了。”

    潘小君道:“你却愈来愈年轻,我几乎认不出你。”

    花四娘转过头看着他,她居然没有生气,她忽然变的很温柔,真的很温柔,她忽然问:“那个手坏、脚坏、嘴巴坏的坏,现在人在哪里?”

    潘小君笑了:“江南日暖风丽,在江南。”

    花四娘道:“他是不是又开始在使坏了?”

    潘小君道:“我最后一次见到他,他的左手搭在一个女人肩上,右手也没有闲着,也环抱在一弯小蛮腰上。”

    花四娘道:“嗯。”

    潘小君道:“那两个女孩,一个叫双双,一个叫冬冬,都长的很好看。”

    花四娘道:“嗯。”

    潘小君道:“你毕竟还是很关心他。”

    花四娘忽然笑了,她笑的很优雅,不像平时她的脾气:“我是花姑妈,是你们的姑妈,我不关心你们,关心谁?”

    潘小君不再说话,他看着花四娘转过头看着窗外夜色的脸,他知道花四娘也已经明白,要解开青魔手的秘密,已不是件容易的事。

    即使现在青魔手就在他手上,他还是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解开它。

    过了会,潘小君才开口:“也许我应该去找欢欢那个女孩,只有她才知道怎么解开青魔手。”

    花四娘忽然叹口气,如果在平时,她一定会跳起来,马上去办。

    但今夜的她,却有种说不出的心事与疲倦。

    她看着暗夜,喃喃的说:“她的双亲惨遭毒手,她心里只有报复,只有仇恨,凡是想打青魔手主意的,她都不会放过,她没来找你,你应该庆幸了,难道你还想要去送死?”

    潘小君承认,但是他忽然道:“我和病少爷打了个赌。”

    花四娘道:“哦?”

    潘小君道:“你的脚上,一直都带着一只波斯王朝的脚戒。”

    花四娘道:“不错。”

    潘小君道:“只要我先拿到那只脚戒,他就退出,不再为青魔手争夺。”

    花四娘低叹一声:“这就是你们打的赌?”

    潘小君道: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花四娘道:“你输了呢?”

    潘小君道:“把青魔手给他,我的武器也交给他。”

    花四娘道:“你袖里的剪刀?”

    潘小君道: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花四娘道:“这就是你今晚一直陪着我喝酒的原因?”

    潘小君道: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花四娘没有生气,她居然连一点生气的样子也没有:“我不会生气,也不会怪你,而且一定会把脚戒交给你,让你赌赢。”

    潘小君忽然看着她,看了很久。

    花四娘脸上忽然出现一种难以解释的表情,她面对幽幽夜色,幽幽的对潘小君说:“你最后还是要面对大将军。”

    潘小君也望着幽幽月夜: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花四娘道:“这一战,将是你从所未有的决战,你并没有把握会赢。”

    潘小君道: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花四娘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:“你知不知道,我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生气?”

    潘小君道:“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花四娘幽幽的说:“我只不过想多看看你,想和你多说说话,今夜一别,我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你。”

    潘小君无语。

    花四娘轻轻的抬起她那双修长而洁白的脚,自脚指上轻轻的取下那只闪耀着璀璨光华的波斯脚戒,然后她把它闪到潘小君手中。

    花四娘忽然握着潘小君的手,就像母亲交待儿子的神情,但她的眼神里却流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寂寞:“不管如何,你一定要回来,回来再让姑妈看你,再唱那首歌给姑妈听。”

    潘小君忽然站起来。

    他握紧翠玉脚戒,头也不回的就走出门外。

    他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他无法回答花四娘这句话,他知道大将军的武功,大将军的可怕。

    他实在没有把握。

    “你一定会回来的。”花四娘站起来,看着潘小君消失在夜月中的背影,她忽然举起酒杯,轻声的说:“一定会的。”

    月无声,星无语,星月已瞬间变得说不出的寂寞。

    花四娘在月下,残影犹在星月下。

    她倒一杯,再倒一杯。

    淡淡葡萄酒,已化做淡淡离愁。

    她的眼神黯淡,就连如花般灿烂的脸庞也已黯淡。

    黯然销魂者,唯别而已。(潇湘子提供图档,xie_hong111OCR)

    第二十八章 剑我两忘

    雾,晨雾。

    ||乳|白色的晨雾在山间升起。

    潘小君穿过晨雾,走进街道,看见病少爷躺在街道的正中央。

    他当然是舒舒服服的躺在他那顶特制软轿上。

    清晨的空气非常稀薄,似连呼吸也份外沉重,病少爷已经不停的在咳嗽。

    潘小君走到病少爷面前,病少爷忽然抬起头来看着他:“看来我已经输了?”

    潘小君取出花四娘脚上的戒指: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病少爷忽然大笑:“佩服,佩服,我实在想不出你是用什么方法拿到的,我真的想不出。”

    潘小君道:“我的方法一向很多,通常也都很有效。”

    病少爷道:“看来我已该打道回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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