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歌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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歌女 第 15 部分阅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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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不把握领导意图,事倍功半,累死也是白费!”高部长一边生气,一边整理办公桌上的东西。

    “我帮你整理吧,高部长。”尽管心里装满愤怒,我却仍装作一副殷勤样子,说着就去拿他办公桌上的报刊杂志,想帮他放进书橱。

    “甭动!”高部长大声制止,“我的东西,不允许别人随便乱动的!”

    我于是尴尬地停下,站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说真的,此时此刻,我真想逃出去,但我最终还是没有逃离,只是往后退了几步,站在门口,惴惴不安地等待着结果。

    可怕的沉默中,不知高部长此刻想什么,反正我在思考着,他为何对我产生了这样的态度?

    ——这肯定是又因为我和唐静的事情引起的,我想。

    是啊,自从提出和唐静分手后,高部长就看我不顺眼了。解除隔离审查后的两个月来,我并没兑现自己的诺言,和唐静的关系没有好转!从今天看,高部长在材料上为难我,也许并不是我的材料写的不好,而是他思想上已经对我产生了偏见,只不过迁怒于材料说事罢了。但是,遇到这天这类事件,即使我早有预料也心知肚明,却又有何办法呢?毕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,为了能使材料过关,我只得忍气吞声委曲求全了。

    不过,话说回来,我也有自己的尊严和做人原则,我是没被*到那个份上,要是把我*急了,我什么都能做得出来。不是吗,兵来将挡水来土堙,说那个破材料写的不好,那我就是能力差就是了!我也不是没有应对的办法,既然这样为难我,才不买你的帐呢,我可以破罐子破摔硬拖死缠啊!鬼才会真心修改呢!开会前再将材料拿给你看,到时孬好就那一堆了,你有什么办法呢!你不满意处理我就是了,最多调离甚至开除罢了……再说了,我也不是省油的灯,真的把我*急了,也别怪我不客气,“此地不养爷,自有养爷处”,爷爷正想辞职不干了呢!……

    我愤愤狂想时,高部长收拾好书架,又冲上杯茶后座了下来。刚想阅读报纸,拿起后却厌烦地甩下,翻了一下眼皮问:“说说吧,材料是如何修改的!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按您的要求修改的啊。”我轻声回答。

    “我提了什么要求啊?”高部长望着桌子的材料问,眉头皱成了疙瘩。那神情,就象吃饭时碗里掉进了苍蝇。

    “理论再深入、重点再突出,引用事例再典型……”我诚惶诚恐地解释。

    “嗯,记忆还是很好嘛!早就对你说过,撰写公文材料不同于其他,首先要领会领导的意图,而且还有一定的格式要求,可由不得自己的性子!”高部长往上推了推眼睛说。

    “是的,您的批评,都是为了我的前途和进步,我能理解您的良苦用心!”。我逢场作戏地恭维。

    听此话,高部长再次翻了翻眼皮,看我的目光有些惊讶,不过很快恢复了平静。没再说什么,左手拖腮,右手时不时地翻动页码,浏览起我递上去的材料。

    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我感到压抑难耐,站在高部长的对面大气不敢喘,心里惴惴不安。他不让走开我不能走,他不让我座下我也不敢座。屋里出奇地安静,除了高部长翻动纸张的声音就是我的喘息声,另外,我也感到了血液在躯体里流动的声响。

    高部长看材料,开始眉头皱成了疙瘩,看着看着渐渐舒展开来,最后,将材料合上,扶了扶眼睛,略带惋惜的口吻道:“材料有进步嘛!……你呀,早听我的话,早按我的要求办,不早省心了吧!”

    他的话里有话,我听得分明。不过气氛总算有了缓和,谢天谢地,材料这事也总算解决了,我暗暗舒了口气,紧张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。

    人啊,就是这么奇怪,有时虚伪的令人可笑。特别是那些精熟官场的人,逢迎作假的艺术简直是登峰造极。比如贪官总是在台上讲廉政,而且讲的头头是道,但是越是这样的领导,幕后比谁都贪婪。再如高部长,文化水平本就不高,说起话来甚至有些粗俗,但就爱装学问高深,而且还经常借材料之事为难下级。

    “高部长,您喝水!”我仍装作谦逊的样子,将他冲好茶的茶杯递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嗯,”听到我的招呼后,他一手合上材料,一手去拿茶杯,不巧用力过大,茶杯立时倾倒,水流了半个桌子,也沾湿了材料,然后顺着高部长的腿角流到地上,高部长急忙挪动椅子往后撤身。

    再次遇到尴尬,我放下的心又立时紧张起来,急忙拿起抹布去擦,边擦边说:“高部长,都怪我!过会儿我再给您提份新的材料来!”

    “不必要了,材料的事如何办理,听李主任安排吧!”

    我再想说什么,高部长起身下了逐客令:“我要开会了,你还有事吗?”

    出了高部长办公室,我抹了一把冷汗,长长地舒了口气。

    不过,我仍纳闷,费尽心机加班加点弄出的材料,怎么就“不必要了”呢!

    第八十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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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八十一章

    第八十一章正月初二,妈妈便带我回了故乡。

    从济南到县城的大客,原说要走高速,出了济南后便借口高速堵车走了省道,那天早上7点半座车,回到老家时已经下午了。

    故乡位于鲁西南,是山东比较贫穷的一个县城。这次从北京到济南、又从济南经济宁回到县城,城市面貌一级比一级落后,仿佛从从二十一世纪一直跌落到到了八十年代。不过,和记忆的故乡相比,毕竟发生了很大变化,县城的路宽了,楼高了,规模也大了。村前村后的小河已经干枯,原先的土屋土墙被砖混结构所替代,老屋老树大都没了踪影,记忆中孩童时代的欢声笑语也鲜能听见了。

    多年没有回过老家了,这次故乡之行,自然引起了乡亲们的关注。

    春节刚过,外出打工的还没动身,乡亲们大都呆在家里,因此村里甚是热闹,我下午到的家,傍晚时分全村便知道了,来看望的人涌满了外公家不大的院子,我和母亲一拨接一拨地招待着,母亲送给女性特色小吃糕点,我则给男人们不停地散发纸烟。有几位吸旱烟的长者开始不要,但后来还是接过来嗅了嗅夹在耳朵上,还有几位巧嘴老太太进院后便夸我,一位我称呼“二姥姥”的夸我从小就不一般,说我现在于京城做了“大官”出息了,另一位也该称呼“姥姥”的说起话来更是没谱,说我去北京这是本村开天辟地的大事,尽管称外甥但因在这村里长大的按理说也应立座牌坊……

    不过,在众多看望我的乡亲中,印象最深的还是我那些童年的伙伴了。他们都已成家,有的孩子都老大了。伙伴们吸着我的纸烟,和我唠童年的故事,感慨着世事沧桑,他们的孩子嘴里含着我妈妈分发的糖,在院子里嬉笑打闹,就象小时候的我和小时候的伙伴们一样,只是他们的媳妇和我陌生了,在人群里悄悄地看我,当我问及一位伙伴的媳妇时,他指着人群中掂着脚尖正朝我看的妇女说:“就是她,就是那位穿黄|色羽绒服的女人!”那位穿黄|色羽绒服的女人看我们说她,脸立时羞红到了脖子根,接着狠狠瞪了自己男人一眼便跑掉了,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欢笑。

    大家谈来谈去,自然也问起了我的婚事,这勾起了我对霏雨的挂念,内心不自主地伤感起来,在我不知如何回答时,妈妈却抢过话来,说城里人都兴晚婚晚育,比我年纪大的没找对象的多的是,不过我已经谈了女友,女友和我一个单位上班,不仅长的美貌,而且爸爸妈妈都是京城的大干部。很显然,妈妈指的是唐静。在乡亲们面前,对妈妈的解释我没有点头认可,也没有摇头反对。妈妈的话引起了乡亲们的轰动,也成了新的谈论的话题,望着乡亲们期望的脸,听着他们祝福的话语,我尽管脸上也漾着微笑,内心里却是无限的落寞感伤。

    这样的场景一直持续到当天很晚,乡亲们走了后外公外婆又开始给我说话,当时我思念霏雨,再加上路途奔波回来后又应酬,一天下来确实累了,尽管外公外婆你一句我一语地说了很多,但大多数内容我却记不很清了,现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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