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骨

，绞尽脑汁，从入墓，到昏倒，每一个细节都回想起来。</p>

    宁奕怎么都想不明白，为什么自己左右脸颊火辣辣，像是被铁蒲扇扇了十几下？</p>

    难道清白城外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？</p>

    吓得宁奕在心底默默念了几声菩萨保佑。</p>

    “宁奕你昨晚吓人的很，面『色』苍白，昏『迷』不醒，左右打了几十个巴掌都没反应。”</p>

    端着大碗大口吃面的少女，毫无仪态可言，瞪着双眼，嘴里含着面条咕哝道：“你要是死了，谁给我做饭吃？”</p>

    宁奕眼睛瞪大，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脸颊疼得要死。</p>

    他没好气端一碗面，自己匆忙吃了两口，含含糊糊道：“赶紧吃，吃完我们收拾收拾，过两天就走，这地儿不能再待了，我们把链子卖了，换盘缠，我送你回家。”</p>

    裴烦忽然不说话了。</p>

    宁奕继续吃面。</p>

    气氛安静下来。</p>

    宁奕抬起头来扫了一眼少女，看到她默默放下碗，蹲在床，抱膝看着自己，接着低下头吃面。</p>

    吃了半口面的宁奕忽然又抬起头来看着裴烦。</p>

    他指了指面碗，道：“不是喊饿吗还剩半碗呢，你不吃了？”</p>

    裴烦声音沙哑道：“宁奕，你怎么忽然这么好心了？”</p>

    宁奕一阵语塞。</p>

    少女从腰间取出了那枚古令，令雕着一枚残碎的花瓣，她鼻尖酸涩道：“从西岭到天都，十万八千里远，你现在好不容易有了链子，卖了以后我们可以过个安稳日子，在清白城买个小屋，不用再偷偷『摸』『摸』了你把它卖了当盘缠，就不怕送我到帝都，到时候发现，这令牌是假的，我的身份是假的，根本就没有什么大隋前三的徐叔叔会来西岭找我，珞珈山更是根本从来就没有我这位弟子”</p>

    “到时候你会不会丢下我？”</p>

    宁奕低下头继续吃面。</p>

    少年没有说话。</p>

    灶台里的炉火跳动燥烈，火星翻滚。</p>

    宁奕捡到裴烦，是在十年前。</p>

    他永远记得西岭大雪纷飞的那一天。</p>

    破庙里来了个衣衫破碎的中年男人，抱着一个昏睡不醒的女孩儿，那个男人浑身是血，在佛龛里放下了女孩，留下了这枚古令。</p>

    宁奕不懂得修行，他不知道天有多高，地有多厚，但他知道，这个男人，比他在清水城见到的那些所谓“修行高人”，要强太多。</p>

    那一日，庙外被围得水泄不通。</p>

    那个中年男人踏出菩萨庙门的同时，双袖抬起，剑气倒开，庙内佛像倾塌，庙外大雪瀑散，颗粒分明，倒悬震颤。</p>

    剑器开锋，藏袖杀气，不再隐含。</p>

    杀伐声音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。</p>